第407章、殿中爭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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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7章、殿中爭辯
整個東暖閣被挖得一片狼藉，東一個坑西一個坑，甚至有幾棵樹都挪了位置。
之後搜尋範圍擴大到整個王府。
蕭玉清回來後，看到那一串咒文，眉心緊皺起來。
蕭宇昊，算你狠！
蕭玉清不置一言，坐在書房裏，靜等最後的結果。
谷妃和姚苑麗在蕭玉清回來後，也似有了主心骨，雖然心中擔憂，但看到蕭玉清鎮定的模樣，心中也稍定，隨侍在一旁，鄭大人那邊自有下人跟著。
直到掌燈時分，皇帝和太子的布偶還是沒有找到，從書房後挖出一個寫了蕭玉清名字的布偶。
鄭大人現在可以肯定玉王府裏有高人，事先把布偶動了手腳，卻忘了咒文。
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結果，他只是個辦事的，到了皇帝跟前，要論罪也輪不到他。
看著完全像變了個樣的玉王府，鄭大人知道再逗留下去，也不會發現別的東西了，便來找蕭玉清告退。
對上蕭玉清陰鷙的眼神，鄭大人行禮道：“請殿下見諒，微臣也是聽令行事，搜到的東西，是一種佛法禁術，名曰借壽借運咒，現在請殿下隨微臣進宮走一趟吧。”
“不用鄭大人提醒，本王也是要進宮鳴冤的。請鄭大人先行一步，本王稍後就來。”蕭玉清道。
鄭大人在他面前不敢放肆，行禮之後就離開了，不過還是留了兩個小太監守著，萬一蕭玉清要逃，也好及時報告朝廷不是嗎？
等鄭大人一行人剛離開，谷妃就忍不住開口：“王爺……”
蕭玉清一揚手就把谷妃未說出口的話止住了。他看向重先生：“重先生知道這借壽借運咒嗎？”
重先生額頭微有冷汗：“請殿下見諒，關於此秘術，重某及先人也只是耳聞，未曾見識過，才造成此疏漏。”
“現在如何補救？”
“自然是把一切罪狀全部推到太子頭上，關於此咒文再現在玉王府，便言是太子陷害。重某剛剛才打聽到，皇後、太後宮中皆出現了這種咒文，方知此咒文須與布偶同時並存，麻煩的是，咒文上有皇上和太子的名諱……”所以他們之前才會挖到皇帝和太子的布偶。現在就算他們來了個偷梁換柱，卻因為疏忽了咒文，到了皇帝跟前，只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蕭玉清手指敲著椅靠，“本王知道了，去打聽下，瑞王府和靖王府宮裏是否有派人去，如果沒有，咱們的人就代表宮裏，把瑞王、靖王府邸出現的東西挖出來，送進宮來。”
戰役已經打響，鹿死誰手，只看誰更棋高一著了。
蕭玉清進宮前，看看滿臉憂慮的谷妃和姚苑麗，溫聲道：“別擔心，照顧好孩子，在家等我。”
兩人點頭。谷妃道：“王爺小心。”
姚苑麗道：“王爺自有天佑，我們相信王爺。”
鄭大人先一步進宮，把東西呈上，太子就變了臉色，怎麽可能會挖出蕭玉清的布偶來？代表他和皇帝的布偶呢？蕭玉清知道了？所以打算坑他一把？
蕭玉清是和淳安的師弟，以及從東宮挖出來的那些東西一起到的。
太子當時正在為努力辯解：“父皇，借壽經的咒文要和布偶一起使用，大皇兄此舉是什麽意思？他要借自己的壽嗎？我覺得不是的，大皇兄肯定是想陷害我！”
蕭玉清進來請了安之後，什麽都沒說，跪在地上，等著皇帝發話。
胖大海看著從東宮挖出來的東西，蒼白著臉道：“啟稟皇上，奴才等從東宮挖出了三……三個布偶……”那三個布偶代表的名字，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來。
“呵……你們可真是朕的好兒子。”皇帝冷聲道。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三個布偶分別代表了誰。
“父皇，兒臣冤枉！”太子心慌的大喊。
“父皇，兒臣之心堪比日月，請父皇徹查此案，還兒臣與母妃清白。”蕭玉清叩首道。
“大皇兄，母後身體好好的，突然間倒下，生命垂危，還數次踏入鬼門關，不是有人詛咒，那是因何？你和貴妃娘娘高喊著冤枉，那麽多雙眼睛看著詛咒皇祖母與母後的布偶從丹槿宮挖出來，試問，不是貴妃娘娘心思歹毒，還有誰敢做這樣的事？！”太子紅著眼睛激烈道。
蕭玉清和貴妃誰也沒有理會太子的詭辯，母子二人都拜倒在地，無聲地向皇帝宣告著自己的無辜。
貴妃是真的無辜，而蕭玉清也有底氣無辜，雖然他動了手腳，露了破綻，但這樣不是更說明他的無辜嗎？
太子還想說什麽，是太子妃察覺到皇帝神情的不耐與失望，輕輕拉了下太子的衣袖，讓他別說了。多說多錯啊！今日這一事，堂上只聽得到太子一個人的聲音，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？
太子覺得很憋屈，皇帝信蕭景璃，信貴妃，信蕭玉清，怎麽就不信一下他和皇後！他恨自己心軟，不然先毒殺了皇帝，再掀起這場巫蠱案，就可以完全把蕭玉清和貴妃一派鏟除了！到時他登基稱帝，還怕蕭景璃和蕭靖輝嗎！他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！
他知道錯了，他這一招太激進，錯了大方向。
太子垂下頭，頓時散發出頹靡之勢。
“民間有句話叫‘人在做，天在看’，朕是天子，朕就是天！你們難道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能夠逃得過朕的眼睛嗎！”皇帝抓起手邊的布偶朝著太子、蕭玉清狠狠的砸過去。
眾人身體一顫，站著的人小腿不由自主的發軟，跪了下來。跪著的人頭垂得更低，真心希望自己能夠消失，不必承受帝王怒氣。
“朕自認仁慈，待你們不薄，你們就是這樣表達你們的孝心的？”
太子和蕭玉清頭都垂得低低的，盡管他們的心底正掀起軒然大波，他們的所作所為，皇帝全部都知道嗎？他們的身邊還有皇帝的眼線？
“不僅詛咒朕，連太後都要詛咒，太後何嘗擋了你們的路？你們一個兩個誰不是她看著長大的，她對你們，又何嘗有過半點壞心？”
皇帝越說越氣，看兩人越發覺得面目可憎，為什麽他們不像景璃一樣淡泊呢？他再不好，也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啊！皇家親情淡薄至此嗎？
皇帝閉了閉眼，想起自己登基前經歷的腥風血雨，他當年也是跟景璃一樣的無奈，他不殺他的那些兄弟，他們就不放過他啊！他的登基之路，是他們流著血，他流著淚。
他希望他的孩子們不必重蹈這樣一條血路，所以一直采取溫和的態度，他以為自己有足夠多的時間，好好安頓他們，而景璃最重情義，將來肯定不會對他們怎麽樣，只要他們安分守己就好。
可是他們率先沖他呲出了獠牙。
“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，自己站出來，認了錯，此事尚有回旋的餘地，若不然……你們別怪父皇狠心。”皇帝的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，他都咽了回去，語氣盡量平靜的道。
殿上沈默了好一會，靜悄悄的，連呼吸聲都消失了。
“父皇，”蕭玉清先開口：“母妃跟了你二十多年，雖然性子有些驕縱，但從來不出格。如果她真要陷害皇後，機會何其多，何苦在皇後與太子此時勢弱的情況下，多此一舉？皇祖母德高望重，宮裏人人都敬她為活菩薩，母妃從一嫁給父皇，就與皇祖母情同母女，我同谷妃又是親上加親的關系，母妃又怎麽會詛咒皇祖母？
歷朝以來，莫不是談巫蠱色變，母妃作為你的枕邊人，怎麽會做這樣的事來戳你的心窩子？父皇英明，定然知道其中蹊蹺，求父皇為兒臣與母妃洗清冤屈。”
貴妃含淚點頭，從來飛揚的眼角，此時盛滿哀傷，淒美地看向皇帝。
“皇兄的意思難道是我詛咒自己父皇與母後麽？別忘了，母後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跟閻王爭命！”太子憤然道。
蕭玉清又沈默下來，他有一種預感，皇帝肯定是知道內情的，否則不可能在知道了有人在行巫蠱還如此鎮定。
貴妃也默默垂淚，帕子不時擦過通紅的眼角。
皇帝的神情如被冰凍結了一般，目光帶著冰刃犀利的看向太子。
太子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，只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頻閃：父皇知道了！他知道是他做的！父皇不會放過他的，他……死定了！
太子囁囁道：“父皇，你不能這樣偏心。”不能只信他們，不信他。
“究竟是朕偏心，還是你心虛？”
太子怔怔地擡頭看著皇帝。
皇帝也看著他，道：“這最後的機會，你不抓住嗎？再不認錯，就真的晚了。”
“我何錯之有？我是太子啊！太子！你從一登基就給予我的殊榮，母後和外祖家便為了你的大業，殫精竭慮，可父皇你回報了我們什麽？父皇的眼裏有我嗎？父皇你不偏心，會讓貴妃一再地挑釁母後，會容忍蕭玉清一再搶我的風頭？會讓京城中只知有玉王，不知有太子？
年少無知的時候，我也想過，如果父皇不想讓我當太子，那為什麽要立我呢？我其實一點也不想當這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太子，我只想和清舞縱情山水，平淡到老而已。”
太子說著，握住了太子妃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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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東暖閣被挖得一片狼藉，東一個坑西一個坑，甚至有幾棵樹都挪了位置。
之後搜尋範圍擴大到整個王府。
蕭玉清回來後，看到那一串咒文，眉心緊皺起來。
蕭宇昊，算你狠！
蕭玉清不置一言，坐在書房裏，靜等最後的結果。
谷妃和姚苑麗在蕭玉清回來後，也似有了主心骨，雖然心中擔憂，但看到蕭玉清鎮定的模樣，心中也稍定，隨侍在一旁，鄭大人那邊自有下人跟著。
直到掌燈時分，皇帝和太子的布偶還是沒有找到，從書房後挖出一個寫了蕭玉清名字的布偶。
鄭大人現在可以肯定玉王府裏有高人，事先把布偶動了手腳，卻忘了咒文。
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結果，他只是個辦事的，到了皇帝跟前，要論罪也輪不到他。
看著完全像變了個樣的玉王府，鄭大人知道再逗留下去，也不會發現別的東西了，便來找蕭玉清告退。
對上蕭玉清陰鷙的眼神，鄭大人行禮道：“請殿下見諒，微臣也是聽令行事，搜到的東西，是一種佛法禁術，名曰借壽借運咒，現在請殿下隨微臣進宮走一趟吧。”
“不用鄭大人提醒，本王也是要進宮鳴冤的。請鄭大人先行一步，本王稍後就來。”蕭玉清道。
鄭大人在他面前不敢放肆，行禮之後就離開了，不過還是留了兩個小太監守著，萬一蕭玉清要逃，也好及時報告朝廷不是嗎？
等鄭大人一行人剛離開，谷妃就忍不住開口：“王爺……”
蕭玉清一揚手就把谷妃未說出口的話止住了。他看向重先生：“重先生知道這借壽借運咒嗎？”
重先生額頭微有冷汗：“請殿下見諒，關於此秘術，重某及先人也只是耳聞，未曾見識過，才造成此疏漏。”
“現在如何補救？”
“自然是把一切罪狀全部推到太子頭上，關於此咒文再現在玉王府，便言是太子陷害。重某剛剛才打聽到，皇後、太後宮中皆出現了這種咒文，方知此咒文須與布偶同時並存，麻煩的是，咒文上有皇上和太子的名諱……”所以他們之前才會挖到皇帝和太子的布偶。現在就算他們來了個偷梁換柱，卻因為疏忽了咒文，到了皇帝跟前，只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蕭玉清手指敲著椅靠，“本王知道了，去打聽下，瑞王府和靖王府宮裏是否有派人去，如果沒有，咱們的人就代表宮裏，把瑞王、靖王府邸出現的東西挖出來，送進宮來。”
戰役已經打響，鹿死誰手，只看誰更棋高一著了。
蕭玉清進宮前，看看滿臉憂慮的谷妃和姚苑麗，溫聲道：“別擔心，照顧好孩子，在家等我。”
兩人點頭。谷妃道：“王爺小心。”
姚苑麗道：“王爺自有天佑，我們相信王爺。”
鄭大人先一步進宮，把東西呈上，太子就變了臉色，怎麽可能會挖出蕭玉清的布偶來？代表他和皇帝的布偶呢？蕭玉清知道了？所以打算坑他一把？
蕭玉清是和淳安的師弟，以及從東宮挖出來的那些東西一起到的。
太子當時正在為努力辯解：“父皇，借壽經的咒文要和布偶一起使用，大皇兄此舉是什麽意思？他要借自己的壽嗎？我覺得不是的，大皇兄肯定是想陷害我！”
蕭玉清進來請了安之後，什麽都沒說，跪在地上，等著皇帝發話。
胖大海看著從東宮挖出來的東西，蒼白著臉道：“啟稟皇上，奴才等從東宮挖出了三……三個布偶……”那三個布偶代表的名字，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來。
“呵……你們可真是朕的好兒子。”皇帝冷聲道。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三個布偶分別代表了誰。
“父皇，兒臣冤枉！”太子心慌的大喊。
“父皇，兒臣之心堪比日月，請父皇徹查此案，還兒臣與母妃清白。”蕭玉清叩首道。
“大皇兄，母後身體好好的，突然間倒下，生命垂危，還數次踏入鬼門關，不是有人詛咒，那是因何？你和貴妃娘娘高喊著冤枉，那麽多雙眼睛看著詛咒皇祖母與母後的布偶從丹槿宮挖出來，試問，不是貴妃娘娘心思歹毒，還有誰敢做這樣的事？！”太子紅著眼睛激烈道。
蕭玉清和貴妃誰也沒有理會太子的詭辯，母子二人都拜倒在地，無聲地向皇帝宣告著自己的無辜。
貴妃是真的無辜，而蕭玉清也有底氣無辜，雖然他動了手腳，露了破綻，但這樣不是更說明他的無辜嗎？
太子還想說什麽，是太子妃察覺到皇帝神情的不耐與失望，輕輕拉了下太子的衣袖，讓他別說了。多說多錯啊！今日這一事，堂上只聽得到太子一個人的聲音，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？
太子覺得很憋屈，皇帝信蕭景璃，信貴妃，信蕭玉清，怎麽就不信一下他和皇後！他恨自己心軟，不然先毒殺了皇帝，再掀起這場巫蠱案，就可以完全把蕭玉清和貴妃一派鏟除了！到時他登基稱帝，還怕蕭景璃和蕭靖輝嗎！他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！
他知道錯了，他這一招太激進，錯了大方向。
太子垂下頭，頓時散發出頹靡之勢。
“民間有句話叫‘人在做，天在看’，朕是天子，朕就是天！你們難道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能夠逃得過朕的眼睛嗎！”皇帝抓起手邊的布偶朝著太子、蕭玉清狠狠的砸過去。
眾人身體一顫，站著的人小腿不由自主的發軟，跪了下來。跪著的人頭垂得更低，真心希望自己能夠消失，不必承受帝王怒氣。
“朕自認仁慈，待你們不薄，你們就是這樣表達你們的孝心的？”
太子和蕭玉清頭都垂得低低的，盡管他們的心底正掀起軒然大波，他們的所作所為，皇帝全部都知道嗎？他們的身邊還有皇帝的眼線？
“不僅詛咒朕，連太後都要詛咒，太後何嘗擋了你們的路？你們一個兩個誰不是她看著長大的，她對你們，又何嘗有過半點壞心？”
皇帝越說越氣，看兩人越發覺得面目可憎，為什麽他們不像景璃一樣淡泊呢？他再不好，也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啊！皇家親情淡薄至此嗎？
皇帝閉了閉眼，想起自己登基前經歷的腥風血雨，他當年也是跟景璃一樣的無奈，他不殺他的那些兄弟，他們就不放過他啊！他的登基之路，是他們流著血，他流著淚。
他希望他的孩子們不必重蹈這樣一條血路，所以一直采取溫和的態度，他以為自己有足夠多的時間，好好安頓他們，而景璃最重情義，將來肯定不會對他們怎麽樣，只要他們安分守己就好。
可是他們率先沖他呲出了獠牙。
“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，自己站出來，認了錯，此事尚有回旋的餘地，若不然……你們別怪父皇狠心。”皇帝的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，他都咽了回去，語氣盡量平靜的道。
殿上沈默了好一會，靜悄悄的，連呼吸聲都消失了。
“父皇，”蕭玉清先開口：“母妃跟了你二十多年，雖然性子有些驕縱，但從來不出格。如果她真要陷害皇後，機會何其多，何苦在皇後與太子此時勢弱的情況下，多此一舉？皇祖母德高望重，宮裏人人都敬她為活菩薩，母妃從一嫁給父皇，就與皇祖母情同母女，我同谷妃又是親上加親的關系，母妃又怎麽會詛咒皇祖母？
歷朝以來，莫不是談巫蠱色變，母妃作為你的枕邊人，怎麽會做這樣的事來戳你的心窩子？父皇英明，定然知道其中蹊蹺，求父皇為兒臣與母妃洗清冤屈。”
貴妃含淚點頭，從來飛揚的眼角，此時盛滿哀傷，淒美地看向皇帝。
“皇兄的意思難道是我詛咒自己父皇與母後麽？別忘了，母後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跟閻王爭命！”太子憤然道。
蕭玉清又沈默下來，他有一種預感，皇帝肯定是知道內情的，否則不可能在知道了有人在行巫蠱還如此鎮定。
貴妃也默默垂淚，帕子不時擦過通紅的眼角。
皇帝的神情如被冰凍結了一般，目光帶著冰刃犀利的看向太子。
太子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，只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頻閃：父皇知道了！他知道是他做的！父皇不會放過他的，他……死定了！
太子囁囁道：“父皇，你不能這樣偏心。”不能只信他們，不信他。
“究竟是朕偏心，還是你心虛？”
太子怔怔地擡頭看著皇帝。
皇帝也看著他，道：“這最後的機會，你不抓住嗎？再不認錯，就真的晚了。”
“我何錯之有？我是太子啊！太子！你從一登基就給予我的殊榮，母後和外祖家便為了你的大業，殫精竭慮，可父皇你回報了我們什麽？父皇的眼裏有我嗎？父皇你不偏心，會讓貴妃一再地挑釁母後，會容忍蕭玉清一再搶我的風頭？會讓京城中只知有玉王，不知有太子？
年少無知的時候，我也想過，如果父皇不想讓我當太子，那為什麽要立我呢？我其實一點也不想當這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太子，我只想和清舞縱情山水，平淡到老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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